“阿哥如是气不过,弟敢有一策,要不就等王君廓还军汲县以后,再择勇将,引率精卒,杀一个回马枪,再攻朝歌。王须达刚得解围,定然无防,趁其不备,我军当可胜之!”

        宇文化及大喜,拍着膝盖,说道:“好阿奴!好计策!好,好,好!此策大妙!”

        “此策,阿哥若觉可用,暂就敢请阿哥,先将孟景此败的怒气,按下一按吧。”

        宇文化及哼了声,说道:“按下便按下,只要能雪此耻,我权且暂相忍耐。孟景、元礼,皆世代将门,名门贵胄,敌不过一个草寇,说来真是丢人!”

        轻蔑着王君廓是草寇,却说实话,对王君廓,经过元礼、孟景的这两场大败,宇文化及已是生起忌惮之心,换言之,也就是他已承认王君廓非泛泛之辈,由王君廓,想到了窦建德、罗艺、高开道、王薄等人,他不觉怒火转为喟叹,接着又说道,“阿奴!这李善道,有何出众之处?手下既能得有王君廓此类狡贼相投,又有窦建德诸辈,兵败其手,而甘心受其驱使?”

        ——窦建德将他的招揽书,献给了李善道,这件事无须多提。这几天,就在他主力分批出营,进向汲县的期间,他找到了合适的信使,给罗艺、高开道、王薄的招揽书,他也已经送将了出。可如石沉大海,罗艺、高开道、王薄没有一人给他答复,派出的信使也不见还回。很有可能,信使、招揽书亦都已被罗艺等献给了李善道,诱降分化此策,基本已可确定失败。

        “嗐,阿哥,何足为虑?不外乎笼以高官,以利诱之。比与阿哥,朝廷之权,阿哥今专之;江都诸离宫之珍货,阿哥今尽有之,阿哥能给臣下的权位更高、财货更多,兼以我王师现十余万之众,兵足械精,李善道纵能笼络人心,何能是阿哥对手?他方下为何撤至汲县?还不就是因为畏惧阿哥?以弟度之,李善道断非阿哥之敌,只候我大军开到汲县,一战即可克胜!”

        宇文智及对战胜李善道的信心,却十分充足。

        宽慰罢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顿了下,话头转到了当前的军事上,忧心地说道:“阿哥,尽管严令催促王轨在东郡多筹集粮秣,然东郡等地通往黎阳的粮道,日夜被李善道部骚扰,运到军中的粮秣一日比一日少。计现所储粮,只够支撑半月。若不及时歼灭李善道,粮草不继,军心必乱。弟之愚见,我主力大军,不可再在黎阳拖延了,宜速进兵汲县,与李善道决战。”

        宇文化及不是不想赶紧进兵汲县。

        问题出在两个方面。

        一个是,愈演愈烈的谣言,已不仅让士兵们士气低落,各级的将校们也都已心生疑虑。故此,这种情况下,在兵马的调度方面,就比较费劲。特别是关中骁果,闻听到宇文化及不欲还关中的等等谣言后,大都躁动不安,乃至小范围地出现了抗命、逃亡的现象。宇文化及因是,现在不敢强迫调动,这些天,他只能放任兵士劫掠周边乡里,冀望能以此稍安军心之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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