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帐内的战斗动静不大,大帐外的这场战斗尽管时间不长,动静不小。高雅贤营中的将士,多已惊闻喧哗与打斗声,正不知发生了何事,转眼见窦建德、高雅贤被张士贵、李君羡等押着出营,越加惊诧、惶恐。一群群地聚在他们的住帐外,手足无措,面面相觑。
苏定方一面传令召高营校尉以上军将来见,一面令从来的四百步骑分扼营中要道,严防骚乱,一面再又令王朗、李友等分头安抚各帐兵士,详解情由,稳住军心。这些,且都不必多说。
只说窦建德、高雅贤被押出营后,高营离汲县城几里地而已,很快就到了城中。
从入城门,到被押至行辕,一路上警戒、巡逻的将士,纷纷侧目。窦建德、高雅贤坐在车中,神情黯淡,各是闭目不语,车轱辘声在青石板路上回响,似在诉说着乱世之中的起伏命运。进到行辕大堂,——也就是汲县城本来的县寺,李善道已在堂上高坐,屈突通等分坐两侧。
“窦公、高将军,何至於此!”李善道摸着短髭,默然了片刻,叹息说道。
却窦建德、高雅贤身上的绳索未去,两人皆有伤,血迹斑斑,形状诚然狼狈。
李善道示意左右,解去二人绳索,命人取来伤药,见他两个的脸上和衣上汗水、血水与尘土混合,脏污不堪,又令道:“取水来,为窦公、高将军清洗;再让他俩喝口水,解解渴。”
左右忙不迭地照办。
窦建德抬起头,看向李善道。
李善道说道:“窦公,你与高将军自降从我以来,我待你两人难道不够恩厚么?却怎不意,你竟起异心!我原是将公视为股肱,公之此叛,我心实痛,实非我愿!”
窦建德低了下头,答道:“大王厚恩,臣岂敢忘。今日之事,不过是助大王震慑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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