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岱回到官署中,总算是见到了另一位协律郎马利征。

        这位同事四十多岁的年纪,瞧着就像是一个惯于埋首案牍的老学究,大概是患上了近视,看人看物时总习惯眯着眼探着头,姿势便显得有碍观瞻,这又不免让张岱想起崔日知对其那刻薄评价。

        “这几日一直忙于别署事务,却把本司案事抛却,没能妥善接洽张协律,还请张协律见谅!”

        在府吏将两人互相介绍后,马利征连忙入前拱手致歉。

        张岱的确因此被薛縚敲打一番,但见这位马协律一脸的局促之态、也并不是刻意晾着自己,便也没有多作计较,只是又随口问了一句:“马协律此去,可是将乐悬院的事处理妥当了?”

        这话一问出口,张岱很快便开始后悔自己嘴巴贱了。

        0318一言千贯

        马利征直接拉着他坐回席位上,说起乐悬院那些乐器的尺度规制,以及各种源流典故,从周隋一直追溯到先周,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听得张岱脑壳都昏昏沉沉,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正午。

        这位马协律固然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老学究、表达欲又很强,但行动力倒也不差,归署之后便主动将职事包揽大半,顿时便让张岱清闲下来,大感有这样一位天生牛马圣体做工作搭子,简直就太惬意了。

        眼见署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张岱索性留在署中吃完午餐就早退了,准备下午去拜访一下邠王。

        途中路过南市的时候,他本来还打算入市去置备一份礼物,可是一想到彼此乏甚交情,而邠王的身份又摆在那里,而且还不知其意如何,礼物太贵重还是太寒酸都不妥当。

        给孩子带点东西的话,哪怕只买点点心也得动用马车去拉,否则根本就不够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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