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未落,两人中间的虚空,毫无征兆地泛起涟漪。
一架黑铁托盘如同被无形之手托举着,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稳稳地滑至他们之间。托盘上,两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奶沫饱满丰盈,浓郁的咖啡香气诡异地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与腐朽,却又带来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
“请用。”归墟的声音从每块砖石里渗出,“人类在濒死状态下的肾上腺素分泌...很有趣。”
“我去!”肖绰眉头一挑,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趣味,仿佛早有所料。她极其随意地伸手取过一杯,看也不看,便将另一杯推到聂风云面前那布满灰尘的破木椅上:“喏,姐赏你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打发叫花子。
聂风云愕然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又看看肖绰,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干涩:“肖绰,你傻了么?生死一线…你还有闲情逸致…品咖啡?”
他狐疑地端起杯子,浓郁的香气钻入鼻腔,在这冰冷血腥的环境里竟带着一丝诱惑。他终究抵不过身体对热量的本能渴望,犹豫片刻,猛地灌了一大口。
肖绰粗中有细,此举正是把他当做试毒的小白鼠。见他咽下并无异状,这才慢条斯理地端起自己那杯,极其优雅地轻啜了一小口。
温度正好,醇香浓郁。
这鬼市之主,倒真是讲究宾至如归的排场。她索性放松身体,向后靠在冰冷的石阶上,翘起沾满泥污和血迹的二郎腿,一派闲适慵懒,仿佛身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咖啡馆。
她这份近乎诡异的从容,反让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精神高度紧绷的聂风云更加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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