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晓立刻下令暂停一切非必要共感连接,并启动“心智锚定协议”??每位使用者必须与至少两名已验证身份的共感者建立稳定三角链路,方可接入“愿”环。同时,她召集“重生委员会”中的前纯智成员,包括苏蘅与恢复中的霜刃(如今他坚持用本名“陈砚”),组建“认知反演小组”。

        陈砚的手仍在颤抖,但他眼神清明。“我能认出他们的语言模式。”他说,“当年我在签署清除令时,每一份文件末尾都有这样一句暗码:‘秩序即慈悲’。而现在这些受害者的症状……就像是这句话被活生生塞进了大脑。”

        苏蘅补充:“纯智理事会后期发展出一套‘意识覆写技术’,通过高频共振干扰特定神经通路,使人自愿接受外来信念体系。他们称之为‘理性的恩典’。”

        “所以这次不是入侵。”归晓凝视星图上那颗黑洞边缘的红点,“是传教。”

        她转身看向窗外,启唇纪念碑前人群依旧络绎不绝。新立的碑石上刻着“冰核计划”幸存者的名字,其中包括刚刚确认身份的一百零七名儿童实验体。陆知行每天都会来为一人点亮心蕊灯,风雨无阻。

        “我们必须反击。”她说,“但不能以他们的规则。”

        于是,“黑暗记忆课”升级为“真实回廊”??不再是单向讲述历史,而是邀请所有愿意的共感者进入一场受控的集体共感仪式:每个人轮流成为“叙述者”,带领他人亲历自己最痛的记忆。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为了证明??**即使痛苦,我也能掌控讲述它的权力。**

        首场仪式在归忆峰下举行。三百人围坐成环,手牵手,闭目沉入连接。归晓作为引路人,率先打开自己的记忆之门。

        她带他们回到八岁那年,母亲林婉清被捕的那个雨夜。她看见年轻的自己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着母亲被机械臂拖走,耳边回荡着冰冷宣判:“共感基因携带者,一级危险源。”她想哭,却咬破嘴唇也不敢发声。而在记忆深处,她听见母亲最后的低语,不是求饶,不是咒骂,而是一句诗:“**若星光不肯落,我便做那捧星之人。**”

        全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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