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纤月立刻道：“怕是有毒！”
“未必是剧毒。”程那冷静分析，“若是想直接弑君，早就有无数机会。他送这药来，更像是试探??看我会不会阻拦，看我对可阿玛病情究竟了解多少。若我放行，说明我已被蒙蔽；若我阻止，说明我已有防备，他便需另做打算。”
她沉吟片刻，忽而一笑：“那就让他送进来。”
梁九功一惊：“太心爷？！”
“放心。”程那眸光幽深，“我自有安排。你去告诉八爷，就说可阿玛刚醒，精神尚弱，不宜服新药，待太医复诊后再定。另外??”她顿了顿，“代我向八爷致谢，说他一片孝心，儿臣铭记在心。”
梁九功领命而去。
程纤月担忧道：“你不怕他改日再来？”
“怕什么？”程那冷笑，“蛇要出洞，才好打。他越急，破绽越多。况且……”她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我还留了一招后手。”
次日清晨，程那照例泡脚用药，神情闲适，仿佛昨日之事从未发生。午时，他召见几位留守行宫的低阶官员，询问地方民情，谈吐从容，丝毫不见病态。消息传开，众人皆言“太心爷虽遭贬黜，然气度犹存”。
傍晚时分，程纤月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忽见一名小太监鬼鬼祟祟靠近厢房，欲翻窗而入。她不动声色，悄然绕至其后，猛地喝道：“谁？！”
那小太监吓得一个趔趄，转身就要跑，却被早已埋伏的侍卫擒住。搜身之下，竟在其袖中发现一枚刻有“八”字的铜牌，以及一封尚未送出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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