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纤月看着她，忽觉眼前之人陌生又熟悉。那个曾经被废黜、贬谪、几乎湮没于史册的太子，此刻竟如蛰伏已久的猛虎，悄然张开了利爪。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喃喃道。
“从去年冬天就开始了。”程那轻声道，“可阿玛那次咳血，我就知道，他撑不了太久。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冲动莽撞，被人一激就跳出来争位。这一次，我要让他们自己走进陷阱。”
她站起身，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自己清瘦却坚毅的脸庞：“当年他们说我无德无能，不堪储君之任。可如今看来，或许正是因为我曾跌落泥潭，才看得清这庙堂之上的每一寸阴暗。”
程纤月默默走到她身后，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低声道：“那你需得小心。八爷身边不止有文臣武将，还有江湖术士、巫蛊之徒。我听说，他曾请过一位南疆蛊师入府，专研‘控魂术’，能使人神志不清，言行受制……”
程那眉头微蹙：“可是可阿玛这几日神志恍惚，时常说胡话，是不是……”
“我也怀疑。”程纤月沉声道，“所以我让厨房每日熬药时加了一味‘辟邪香’，混在熏炉里燃着。若真有蛊毒之气，应当能驱散几分。不过，safest的办法，还是尽快请一位懂此道的高人进宫。”
程那点头：“我已派人去峨眉山请一位老道士，据说精通五雷正法，善破邪祟。只是路途遥远，至少还要七八日才能赶到。”
正说着，外头忽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梁九功掀帘而入，神色凝重：“太心爷，不好了！八爷方才派人送来一盒‘安神补脑丸’，说是特地为可阿玛炼制的秘方，请求亲自呈上。”
程那眼神骤冷：“他倒是沉不住气了。”
梁九功低声道：“奴才查验过盒子，封口完好，可……可里面药丸颜色偏紫，气味微腥，不像寻常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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