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赞许，也是警告。
“你在想什么？”程纤月见他久久不语，轻声问。
“我在想，一个人要走多远的路，才能真正坐稳那个位置。”程那缓缓起身，踱至窗前，“从前我以为，只要忠心耿耿、勤勉理政，便可得天下归心。可后来才发现，庙堂之上，从无私情，唯有利害。我被废两次，不是因为我无能，而是因为我太早显露锋芒，不懂藏拙。”
他回头看着她，“你知道为何我要留八爷一命吗？不只是为了震慑，更是为了树一个活靶子。只要他还活着，其余诸王就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会猜忌：是不是太心另有图谋？是不是皇阿玛早已默许？他们会互相怀疑，自相残杀。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程纤月心头微颤。她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易怒、被人几句谗言便击垮的废太子。他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寒光内敛，却足以斩断一切野心与阴谋。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十四爷？”她问。
“不动他。”程那淡淡道，“至少现在不动。他越是沉不住气，越会露出破绽。我要让他以为有机可乘，让他主动跳出来。等他伸手那一刻，便是收网之时。”
话音刚落，外头忽有急促脚步声传来。梁九功几乎是撞开帘子冲进来，脸色惨白：“太心爷！不好了！老道士……峨眉山请来的那位道长，半路遭人截杀！随行弟子全死了，只有他一人重伤逃回，此刻正在偏殿昏迷不醒！”
程那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谁干的？”
“线索全被毁了！”梁九功喘着气，“但……但我们在尸体旁发现了一枚玉佩，是十四爷府上的标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