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曹禺与李煦联名上奏,称愿捐银十万两,修缮江北河堤,兼助行宫扩建工程,以报君恩。此奏一出,满座哗然??此等大事,以往必由太子或亲王牵头,如今竟由两个织造局官员率先提出,显然背后有人授意。

        程纤月听完通报,眉头紧锁:“八爷这是要借民生之事立威,再以文教之名笼络士心,步步为营啊。”

        “不错。”程那坐在榻边,一边任她为脚涂抹药膏,一边淡淡道,“他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仁德贤明的储君人选,既有治世之才,又有爱民之心,更兼礼贤下士。只可惜……”他忽而笑了,“他忘了,可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他做主。”

        正说着,忽有小太监急匆匆进来禀报:“太心爷,不好了!八爷昨夜私召江南几位举人入行宫,在西苑设宴讲学,谈经论道,今早已有御史弹劾其‘擅聚士子,图谋不轨’!”

        程纤月猛地抬头:“他竟敢如此大胆?!”

        程那却并不意外,只轻轻吹了吹手中茶盏的热气,慢悠悠道:“这不是大胆,是他等不及了。可脚病重,群臣观望,他必须尽快树立威信,否则一旦返京,朝局重启,他这点优势转瞬即逝。”

        “可这事关重大!”程纤月急道,“私自召见士人,本就是忌讳,更何况是在行宫之内?这岂不是形同僭越?”

        “所以他一定会解释。”程那眯起眼,“说是讲学论道,弘扬圣教,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可脚会怎么回应?呵……咱们等着瞧吧。”

        不出半日,圣旨下达:八爷“用心过切,失于谨慎”,罚俸三月,禁足五日,所召士人均交地方官严加审查,不得滞留行宫。

        旨意宣毕,满朝震动。

        有人叹八爷太过急躁,有人赞天子英明果断,更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可脚已对八爷心生嫌隙,昔日宠爱,不过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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