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心爷,可脚问您……看了那药,可还合用?”

        程那正在临摹《兰亭集序》,闻言搁笔,微笑道:“极好。只是我这脚疾多年,一向习惯用民间土方,骤然改用贵重药材,反倒怕不适。已命人妥善收存,待日后体虚之时再用,不负可脚厚恩。”

        梁九功连连点头:“您这话若让可脚听见,定然欣慰。”

        待人走后,程纤月才松一口气:“你这话答得妙。既没拒绝赏赐,显得不敬;也没贸然使用,留下隐患。可脚若真想害你,见你不肯用药,自然明白你有所防备;若只是试探,你也表现得恭顺知礼。”

        程那却摇了摇头:“他不是试探我有没有防备,而是想知道??我有没有野心。”

        “此话怎讲?”

        “一个急于康复、迫切想重返政坛的人,会对御赐良药求之不得,哪怕明知有险也会冒险一试。而我选择不用,说明我对权力并无饥渴,反而更重性命安危。在我眼里,皇位不如双脚重要。”

        他笑了笑,带着几分嘲讽:“所以,在可脚看来,我不是不动,而是根本不想动。这样的人,最安全。”

        程纤月久久无言,终是轻叹:“你把自己藏得好深。”

        “不藏深些,早就死了。”程那望着她,声音低缓,“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我在园子里折了一枝腊梅带回屋中,你说它孤傲清冷,像极了我。可你知道吗?那枝梅花,是我特意挑的??看上去挺立怒放,实则根部已被虫蛀空,风一吹就会折断。”

        程纤月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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