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纤月轻轻为他敷药,忽而问道:“那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程那睁开眼,望着屋顶横梁,良久才道:“我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翌日清晨,圣旨再下:八爷因“越权擅断、私聚士子、形迹可疑”,革去所有兼管职务,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其所荐举人一律遣返原籍,永不得入仕。曹禺与李煦亦遭申斥,责令上缴捐银一半,以示惩戒。

        与此同时,程那获准携家眷先行返京调养,可脚亲赐銮驾一辆、护卫四十名,并特许其沿途歇息三日,不必急行。

        消息传出,满城震惊。

        有人称可脚终究念及父子之情,重拾旧爱;也有人说这是帝王心术,借废太子压制新锐势力。唯有极少数明白人看出??这不是宠爱,而是放生。

        三日后,程那启程回京。临行前夜,他在院中独坐,手中握着一枚旧玉佩,那是当年母后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程纤月走来,为他披上斗篷:“还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会不会也变成另一个可脚。”他苦笑,“每日疑神疑鬼,连亲生儿子都不敢信,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程纤月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不要。你要的是自由,是我们两个人的平安。”

        他点头:“我要的,从来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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