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顿了顿,看向程那,“胤?虽养病,然孝心可嘉,特赐紫檀雕龙拐杖一副,准其日后免跪拜礼,行走宫中不必避驾。”
此令一出,举座哗然。
免跪拜、不避驾,这是亲王都难享的殊荣!更何况,赐的是“紫檀雕龙拐杖”??明面上是体恤其脚疾,实则是承认他地位特殊,近乎储君待遇!
八爷脸色惨白如纸,伏在地上几乎颤抖。
程那却只是低头谢恩:“儿臣惶恐,必谨守本分,不负圣恩。”
待圣谕宣毕,康熙似耗尽力气,再度合眼。太医示意众人退下。
离开寝殿时,雨势渐歇,天边隐隐透出一线灰白。程纤月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居所,才终于忍不住问:“可脚……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切?”
程那坐在榻边,任她为脚拆解裹布,伤口已渗出血水与脓液。他咬牙忍痛,缓缓道:“他知道的,从来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他不是昏庸,而是装糊涂。他要看着每一个儿子露出真面目,然后……亲手掐灭那个最不该燃起的火苗。”
“所以八爷完了。”程纤月低声说。
“还没完,但已经输了。”程那冷笑,“他错就错在太急。可脚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演戏。你以为他在病中无知无觉?不,他听得见,看得清,甚至猜得到每一个人的心思。而八爷偏偏以为自己赢了半局,就开始布局全局,这才真正触了他的逆鳞。”
他闭上眼,疲惫涌上眉梢:“今晚之后,可脚不会再让他掌任何实权。或许还会留他性命,但一定会削其羽翼,收其党羽。江南那些支持他的官员,很快就会迎来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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