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毒?”程纤月怒极反笑,“这些是阿玛教孩子们读书识字的课本!是你主子小时候背过的书!你说它是‘流毒’?”

        那内侍面无表情:“格格若不服,可上奏圣上申诉。但眼下火已点起,恕难中止。”

        她说不出话来,只觉胸口闷痛如绞。那些书里,有胤?一笔一划写给儿子们的训诫,有他深夜批阅奏章时随手记下的心得,更有她亲手抄录的佛经??他曾说,愿以此功德,换一家平安。如今全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她忽然转身冲向库房,一脚踹开锁链生锈的铁门。屋内堆满残卷旧物,她疯了一般翻找,终于从角落木箱中抽出一本薄册??那是弘昱五岁那年,胤?亲自为他写的启蒙日记,扉页上还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题曰:“吾儿初学写字,志趣可爱。”

        她紧紧抱在怀中,泪如雨下。

        回到东篱斋,她将这本册子藏进床底暗格,又取出妆匣里的铜符,摩挲良久。窗外火光渐熄,余烬飘零,如同这个家族最后的荣光。

        当晚,胤?归来看见她眼肿如桃,问其故。她只是摇头,不愿再提。

        可第三日清晨,弘晁哭着跑回来:“额娘,我的砚台不见了!就是阿玛送我的那方松花石砚,底下刻着‘勤勉自持’四个字……昨夜还好好的,今早就不在书案上了!”

        程纤月脸色骤变。她立刻带人搜查各处,却发现不止砚台丢失,连弘昱的弓箭、茉雅奇的拨浪鼓也都莫名消失。更可怕的是,连他们平日穿的几件旧衣也不翼而飞。

        “有人在收集孩子们的东西。”她喃喃道,寒意自脊背升起。

        当晚她悄悄唤来忠儿:“你去趟十四爷府上,请他务必帮忙查一件事??近来是否有江湖术士出入京城,尤其是擅长‘牵魂引魄’‘借骨招灾’之流的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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