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老仆模样的人提着菜篮进来,见到她愣住,随即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格格……您终于来了!老爷临终前说,您若归来,便打开地窖最深处的红木箱。”

        都舷?随他下窖。箱中铁匣锁着一把钥匙和一封信。信是额娘笔迹:

        >“吾女知之:董鄂氏一族,原为建州女真大族,清太祖灭乌拉部时,祖母藏婴于柴堆逃出生天。我嫁入皇室,非为荣华,只为伺机复族仇。然女儿啊,仇恨不如苍生重。今将钥匙予你??它能开启长白山麓的‘玄铁库’,内藏先祖遗甲三千副、火铳二百杆。取或不取,由你心决。”

        都舷?握着钥匙,指尖发麻。这是兵器,也是造反的凭证。若交予胤?,可助其夺嫡;若自用,则成众矢之的。她想起那夜湖底飘散的“冤”字素绢??那些不是控诉,是证据!心头要她等的,从来不是复仇,而是拨乱反正的时机!

        当夜,她焚毁帛书与密信,唯留钥匙藏于发髻。次日清晨,她让陈合乔装商贩,前往京城探听消息。半月后归来,带来震惊朝野的讯息:皇上突患风疾,昏迷三日,醒后性情大变,竟召见废太子于咸安宫密谈整夜!翌日,八阿哥被贬去守陵,九阿哥府邸遭查抄,十数名洋教士被捕。

        “格格!”陈合激动道,“太道爷在施影响!皇上似已知晓部分真相!”

        都舷?却摇头:“不,这不是他的手笔。这是胤?动了。”

        她取出袖中京报抄本,指着一条不起眼的消息:“你看,皇上清醒那日,唯一递进汤药的人,是雍亲王府送去的‘养身参膏’。而煎药的太监,是我当年安插在御膳房的眼线之一。”

        陈合倒吸一口凉气:“四阿哥……他竟连皇上都敢……”

        “不是毒。”都舷?冷笑,“是药引。胤?懂医理,他知道如何用药物调控神志。他没弑君,他在‘唤醒’君王。”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春雷隐隐,惊醒了蛰伏的万物。她忽然问:“今年龙抬头是哪一日?”

        “二月初二。”陈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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