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制造马甲的爱德蒙肯定不能陪着珍妮去找住处,或是干脆领她进门。

        “我得去巴黎音乐学院那儿把这堆烂货处理掉。”爱德蒙在植物园的临近街道把珍妮放下,递给她张皱巴巴的名片:“圣-日内维新街的下段有个寡妇开的廉价公寓,你且在那儿等我忙完手头的事。”

        因为有话嘱咐对方,爱德蒙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看得人很担心他从并不牢靠的窗框里被焦躁的马匹抖落出来:“我与你说的地方可以好好改改。”

        这一路上过得那叫一个充实,以至于在告别时,她都忘了还有旧稿是在想看后续发的爱德蒙那儿。

        “你还忘了一些东西。”爱德蒙旧稿卷着递给珍妮。

        “谢谢。”珍妮接后来不及与对方告别,车夫便在一阵铃后快速驶走。

        “倒也不必这么敬业。”珍妮被那一卷风似的货车尾尘熏得原地咳嗽不已,结果右手因此一歪,掉出藏在旧稿里一袋法郎。

        “……”难怪要把卷起的旧稿以递匕首的方式递给自己。

        珍妮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手上更是忙不迭地把袋子收紧,连同那张名片一起放到里裙的小口袋里。

        “这地真是难走的很。”巴黎自路易十四后就像建在市中心的十年危楼,明知已经不能加码,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忽略这点,导致它的城市规划简直称得上一团乱麻——贫民窟与新兴的资产阶级富人区相聚不过一个街道,以至于在拉丁区的外缘可以看到的乞讨的小孩,蹲在墙角的牌子边等待生意的艺术家,以及聚着打量行人的街头混混。

        这里距离路易十三的植物园和先贤祠,陆军医院都不算远,难怪爱写拉丁区的文学家对此地的描述呈现出了令人迷惑的两极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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