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萱堂先生预见此事,为何还为你定下这门婚约?”
“如果今年外曾祖父没有逝去,林氏便不会入朝,而圣人依然能对您放心,不是吗?”周会宁轻轻一叹,“溪山林氏大多活到百岁,他只是以为自己不会这般早死。”
袁文韶的心随着胸口的巨石一并沉了下去。若萱堂先生活到百岁,自己已是擎天巨木,于时林氏再入朝,也无法对自己的地位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现在……
他长叹一声,“二娘,你前些天去阳侯府,便是为此事吗?”
“是,本想寻吕夫人转告您,只是……”这场谈话进行至今,袁文韶的目光终于脱离谈话内容本身,再次落到了自己身上,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心念转动间,周会宁眼底流露出些许委屈,随即一停,礼貌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我便到这来寻您。”
袁文韶皱起了眉头。
可笑,留侯嫡长女,溪山林氏教养的女郎,怎么可能为区区一位小郎君争风吃醋,闹得满城皆知?
偏偏吕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致使两家平白陷在无端的流言里。
这时,一片天光落下,照亮了屏风的另一头,并透过百蝶穿花的镂空,映在袁文韶的眼睛里。
小娘子脱了幂篱跪坐于席上,肉薄骨纤,身形窈窕,形容尚小,却已有了母亲的七分美貌,又多了十分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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