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每天要经历接近一整个白天的压迫,确实已经无法行走,阿信背着我,我在她的背上,听她隐忍克制的呼吸声。

        我有一点失落,我以为她会懂。为什么顶着永远不会消失的怒火,顶着家里上上下下的白眼,顶着身后空无一人、前路昏暗无光、毫无希望可言的婚约,放弃和母亲回家的机会,死皮赖脸留在根本不喜欢我的继国。

        我轻轻叹气。

        我以为她会懂。

        没关系,我并不难过。一想到那个人,我就不难过。

        一想到我还有能和他在一起的未来,我就会忘记所有的难过和委屈。

        挺拔的腰背绷成一条直线,高傲的头微微俯首,永远不会折断的脊梁是我活着的支撑,是构成我这个人重要的根本。

        我什么都有,钱,名,地位,容貌,才情,贵女应有的一切我都有。

        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却又无法舍弃,拥有它们的滋味有多乏味,失去它们的后果有多惨烈,公卿女儿看似拥有一切,实则只是到手里转了一圈,终究还是一无所有。

        嫁给一个男人,成为他宽敞院子里美丽的花,花期盛时宠我爱我,把我捧到天上,花期一过嫌我厌我,任我枯萎成泥,在土里死去,成为滋养下一朵代替我位置的花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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