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我们再去买那辆电动车,带着你在江边兜风,啊……”
赵叔叔的病情像退潮的海水,迅速带走他最后的气力。曾经能扛起水泥袋的臂膀,如今连端起一碗粥都抖得厉害。
疼痛啃噬着他,日日夜夜。
小苏明安能做的,只是笨拙地照顾他,熬稀薄的米粥,洗沾着呕吐物的衣服,在赵叔叔被剧痛折磨得蜷缩时,徒劳地用手掌去暖他冰凉的脚。
然而,一种无声的变化悄然滋生。赵叔叔开始回避他的目光。当苏明安端着水碗靠近,他会别过脸去,假装睡着;当苏明安试图给他揉揉疼痛的胃部,他会轻轻拂开少年的手,含糊地说别管我。
沉默像霉菌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生长,覆盖了往日粗粝却温暖的烟火气。
小苏明安被这沉默压得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赵叔叔的疏离,却不知道那沉默背后酝酿着怎样巨大的、几乎要将赵叔叔压垮的抉择。他只觉得心慌,心脏像被紧紧攥着,像被遗弃在无垠的荒野。
生活质量越来越差,桌上的菜再度换成了清粥小菜,几天都见不到荤腥。
仿佛一个霹雳,又将他们从微小的幸福里硬生生劈了回去,一夜劈回了解放前。
原来他们这样的“家庭”得到幸福,竟然那么难,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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