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味苦,藏在眼泪里。

        她立刻取出研钵,磨碎一小撮药材。再揉进新一批面团时,指尖竟有些颤抖。这一次,当蒸汽再次升腾,她仿佛看见母亲坐在对面,正用旧竹筷搅动馅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晚晚,”那幻影开口,“你现在做的,不只是饭。”

        “是什么?”

        “是桥。”

        中午时分,第一位客人到了。是个穿军装的男人,肩章斑驳,走路略跛。他叫李振山,六十七岁,服役三十八年,退役前是边防侦察连连长。他要做的,是一碗牛肉面。

        “我战友叫王建国,”他坐下后第一句话就说,“我们同年入伍,同睡一张炕,一起扛过枪、吃过雪。他有个习惯,煮面一定要放两片酸菜,说是老家的味道。可那年巡逻遇暴雪,他为了护住我滑下了崖……找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粮。”

        林晚递上围裙:“您想怎么复刻?”

        “照他的法子来。”李振山认真道,“连火候都要一样??他说大火滚三分钟,小火煨五分钟,面条才有筋骨。”

        整个过程,他几乎不说一句话,只是专注地切肉、熬汤、烫面。当他把酸菜放进碗底时,手明显抖了一下。最后,他在汤面上撒了一小撮白胡椒粉??那是王建国的习惯,说是能驱寒,也能提神。

        “他还说,喝了这碗面的人,就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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